文兴随李山去了后厨柴房,阮红樱没跟上,而是去慰问几位重要的客人。
文兴到了柴房,两位负责保护现场的护卫打开柴房门,李山带头进入了柴房。
柴房中间有一伙计的尸体正面扑倒在地,脸已摔烂,明显是被人从后面偷袭而死。
“李山,说说你们查到的情况。”文兴眉头紧锁,问道。
事情有些难办了,刚刚可以确定,投毒来自内鬼,这伙计一死,不是内鬼也是内鬼了。
柴房的位置不算重要,占地又大,所以不在后厨之内,而是在后厨院外的隔壁房间,一般很少有人注意哪里。
现在伙计死了,所有的事都会被推到伙计身上,而杀他的凶手也无法锁定在后厨,或都赌坊内部,管事们肯定会说是外部人动的手。
“禀总管,这位伙计与所有的后厨帮工一样,都是签了卖身契给赌坊的,在赌坊已经干了七年多,平时很老实勤快的一个人。”
“死者是被人从后背偷袭,震断经脉而死。”
李山用刀划开被杀伙计后背的衣物,见到伙计背后有一个浅红色的掌印,继续道:“凶手使用掌法,修为不高,约在三品修为,死者尚有余温,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刻……”
“初步怀疑,死亡与茶水下毒有关,可能是被杀人灭口。”
“把所有的后厨帮工和管事全都叫到后院,全部看管起来,我要一个一个问话。”文兴向李山下令道。
李山躬身应是,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。
不多久,后厨的帮工和管事快到齐,有人来向文兴禀报,刘德财已经抓回药了,郎中正在制作解毒药。
文兴略微思索,让禀报之人去请阮掌柜监督解毒之事,他要在这里查投毒谋杀之事。
并下令,解毒之事如有异常,第一时间前来禀报。
后厨的帮工全都到齐后,八名护卫把这些人团团围住,并按照文兴的要求,不准这些人交头接耳。
又找来两名帐房做书记官,后厨随便安排了一间房,文兴开始一一审问这些帮工伙计,以及两名管事,两名书记官把每人的问询答案详细记录下来。
文兴的这些办案经验都是从书上看到的,自从文兴想当捕快后,就听过很多查案的故事,看过一些办案的书籍,做过很多办案的梦,所以查起案来,文兴不像新手,关键点控制的还算不错。
审讯中途,阮红樱派人来通知文兴,客人的毒已解,只需静养三五天,就可全愈,她已经安排人把中毒的客人全都送到朝阳楼去休养。
后面的事她不再插手,希望他妥善处理善后事谊,并尽快查清下毒始末,给金刀寨和众宾客一个交代。
离开极乐赌坊,在马车上,阮红樱问身边的侍女:“文兴的身份真的查清楚了?”
“掌柜,文兴的身份查的很清楚,我们还专门拿文兴的画像到武关镇去确认过,许多人都认识文兴。”侍女回应道。
“这个文兴会不会是人容易假扮的?真的文兴会不会早就被人替换掉了?”阮红樱秀眉微皱,问道。
“掌柜是在怀疑文兴?”侍女反应过来,狐疑道。
“文兴才多大,一个山野小子,表现出来的智谋,胆识远超常人想象,以前是欣赏,现在有些后怕。”
“刚刚听说文兴使出的那一刀,绝非寻常武技,这种武技绝非一个寻常山野小子能拥有的。”
“文兴处理这次下毒突发事件的能力,还可以当成心智超凡,但是他熟练的审讯能力是从哪里学来的,一般的人为什么要学这种能力?”
阮红樱通过今天文兴过人的表现,开始怀疑文兴,只是文兴的身份太过干净完整,查不到一丝漏洞,阮红樱也不知道该如何查起。
以文兴的心智,她只要表现出任何怀疑文兴的苗头,她相信文兴一定能够发现,进而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漏洞弥补掉,让她更难查找更多的线索。
“掌柜是说文兴可能是内鬼?”侍女惊愕道。
“这事你就当不知道,绝不能在文兴面前表现出任何异常。我自己想办法处理此事,自此之后,绝不再提此事。”阮红樱严肃的说道。
“是,掌柜。”
“对了,有件事,你去办一下……”阮红樱对着这位侍女传音道。
文兴不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现用力过猛,太过优秀,已经引起了阮红樱的怀疑。
文兴一一审讯完所有后厨人员,对着两位书记官的笔录,回忆着每个人的审讯过程。
文兴问讯的问题主要集中在烧水房中平时都有谁会进出?今天都有谁进去过?客人中毒前二刻内都有谁进出去过烧水房?
众人最后看到死者是什么时候?最后一位与死者接触的是谁?
文兴从问讯得知,赌坊为了保持稳定的开水供应,专门设了一个烧水房,全都烧制开水。
死者就是专门负责烧水的火夫,已经从事烧水工作三年,又有卖身契在,也从没出过问题,赌坊对他是很放心的。
后厨人伙计大多认为死者没有下毒的动机,只有少数几个人怀疑就是死者下毒,死者被人收卖,下毒完成后,被杀灭口。
后厨的两位管事给的答案也差不多,也是怀疑死者被外人收卖。
文兴仔细对比审讯笔录,发现后厨仿佛没有任何异常,唯一的两处异常,也不能算是异常。
一是死者死之前,一位后厨管事进过烧水房,那时烧水房只有这管事和死者。管事离开烧水房没多久,死者去了柴房。
文兴疑惑的是,烧水房柴禾不算少,可拿可不拿,死者为什么去柴房,其中是不是有这位管事的作用在其中。
这位管事并不是最后一位进烧水房的,在他出烧水房之后,还有两位前厅小厮来取过开水。
这位管事给的问讯记录,他是正常的巡视工作,进烧水房只是简单的巡检,并没让死者去柴房。
文兴怀疑的第二人是另一位管事,文兴也感觉自己可能多疑了,有先入为主之嫌。